Page 125 - 梁文燕紀念中學（沙田）－青苗文集

青苗創作集

我是一雙鞋子

6B 陳雙儀

和暖的微風，盛載着飄揚的花香，連陽光都在翩翩起舞，配合樹葉「沙
沙」的樂聲，鑽進幽暗的鞋櫃裡，也照亮了我殘破不堪的身體，「傷殘」的
我，只能夠躺在木板上療傷，細味當初激烈而震憾人心的場面……
雪白的身軀，軟綿的內在，為我的主人提供舒適的承托，伴他到達「佔
領中環」的地方。
魚貫地進入場地，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浪接一浪。免費教導，物資中心、
輔助團體……全是學生們的傑作，每一寸身下的馬路，繪畫着各色各樣的畫
作，雖不比名畫般細膩及色彩繽紛，卻帶給我一種和暖的氣息，「眼眶」盈
滿透明的液體，那是感動嗎？作為一對伴主人走路的白鞋，會懂這個嗎？
夜幕低垂，皎潔的月亮被烏雲覆蓋，一絲絲的涼風吹過，透露着陣陣寒
意及危險的氣息，嘈吵而整齊的腳步聲的傳來，劃破了夜空的寧靜，風吹着
枯葉，發出脆弱的警號，提醒着我們，可惜零智商的我，那會聽出那血紅而
悲泣的樂章。
隨着腳步聲漸近，主人的重量像隨着他的緊繃而增加，壓得我的內部疼
痛，透不過氣來。
一段呼籲高聲傳來，不但沒引起大眾離開，反倒使示威者的情緒推至頂
峰，抬頭看着他們的叫喧，臉上的堅定，激起我內心的戰鬥因子，雄心壯志
地忍受着主人無數的踐踏，利用身體與地面的撞擊，發出最激勵的「鼓聲」。
初則口角，繼而動武，小小的推撞，便引起戰火的開始。慘叫聲，倒地
聲相繼出現，於我的角度，清楚看見那些倒地人的面孔，既痛苦，又期待。
這些面孔，一直於我的鞋腦中盤旋，引起我沉重的心痛，這是撕心裂肺
的滋味，我本是無心，但為何能感受，這無奈的痛？
混亂的相撞，引起了群內的擠擁，無數的裂痕先是出現於我的身上，後
是臉上，一個個烏黑的腳印標於我身上，成為我「到此一遊」的標記，心痛
加上身痛的滋味，真實呈現於我身上。血紅的液體墜落於我身上，那烏黑中
的一點紅，是為了民主而犧牲的祭品。
抬頭一看，只看原來英俊的臉龐被千百萬滴血紅包圍着，那猙獰的臉部
訴說着他的悲痛，可惜那藍帽子卻死命的拉着他，推着打着他，那麼渺小的
我，此刻只恨生來沒有雙手，無法助你逃離這死亡的陷阱，「淚水」不斷滑
落我的臉孔，可惜卻於一秒間，化作一絲清風，悄悄地逃過全世界的眼，抱
歉，真的抱歉了……
戰爭的火花燃燒至極致，一顆顆如流星般的化學品擲下，不知那煙霧中
有着什麼，竟引起淚水的湧出，刺痛的感覺飛快蔓延全身，每一個鞋子細胞
都在痛苦着，顫抖着，望去相近的地面，無數的影子重疊着、撕殺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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